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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东窗事发(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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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爱扶着小丫头的手,小心翼翼的往素心堂走。

昨个夜里一场薄雪,把卵石小径染得湿滑,虽早有婆子收拾了,可若不留神,还是有失脚之虞。

小丫头叫采儿,才从洒扫上提上来,活泼泼的,一路走一路叽叽呱呱。

「姨娘,你闻,好香。快看,好俊的腊梅,了不得了,伸出墙外的枝子就这么粗,里面的树得多大哩!」

白墙灰瓦,一枝金黄剔透的花枝探出手来,枝横碧玉,蜜蜡迎霜。离得近了,阵阵幽香杳杳浮动。花似金钟倒垂,偶尔一朵开的蹊跷,就能看到白瓷似的花萼。

「这是素心腊梅,单这树就占了小半个正院,怕是有二百岁呢!」杨爱笑说道,随手掐了一朵,在手里把玩。

「是了,怪道这院子叫素心堂!」

院子里一片女儿家的笑声,明月带着头的顽闹。

她早起看到下雪,想起旧年父亲在梅树底下窖藏了雪水,沏得茶来,异常轻浮淡雅。因此上决定自己也藏上几瓮,回头邀父亲来品评。

明月握着一把竹剪,亲自上了树,从树尖上专挑含苞初放的剪。

碧波几个扶着朱梯站在矮处,冻得微红的手里,捧着个鬼脸青花的小瓮,里面约么攒了小半坛雪。

锦团也在树上,被明月指挥着爬上爬下,这猫儿虽然颇有分量,却动作轻盈,能压低花枝,又不会弄落上面的积雪,干这个摧花的勾当倒是个好手。

「少奶奶,杨姨娘来了!」

明月轻轻一点树干,纵身飞了下来,几个丫头见惯了,也不惊奇,自顾自的继续采着梅花上的白雪。

她怎么来了?

这位杨姨娘真是奇人,也不知是自矜身份,还是自轻身份,反正从没到自己眼前来过。她不来,自己更不会往公公的姨奶奶那去,进府这大半年,竟然没照过面。思想起来,怕是这位有意回避呢!却不知,今个上门因为何事?

「请进来吧!把襄儿昨个送来的什锦蜜饯取些子来!」

明月净了手,坐到熏笼旁,文思锦被上窝着一只羽毛鲜活的大鸳鸯,见是她来,伸长脖颈,用头顶的翎羽蹭她的手,一派求抚摸的模样。

锦团跟着进来,瞧见立时吃醋,往上一扑,湿漉漉的爪子就往鸳鸯的眼睛抓过去,那鸳鸯也登时炸毛,伸着长颈去啄它。这两个就是冤家,每日里为了争宠也不知要打多少个回合。

杨爱进来的时候,两个不省心的已经缠到了一起。

「呀,这是怎么了!」

「让姨娘看笑话了,相思,锦团,再闹今天都不用吃饭了!」明月镇住两个胡闹的,扭过来打量杨爱,不由心里一突。

这位杨姨娘好生面善!

青裙碧袄,松松绾着随常云髻,并无簪环佩饰,单只斜插着把梅木脊梁象牙的梳篦。气质沉静娴婉,通体书香墨韵,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她抬首看过来,明月心里顿时想到四个字,明眸善睐,这双眼睛生的真好,也正因为这双顾盼生辉的眼珠子,让明月想起了那八幅天女图来。

殊不知,杨爱见到她更是惊奇,差点脱口叫出婉儿妹妹来。

「少夫人,你娘亲可是姓唐么?」

「我娘姓韩,出自吴淞韩氏。」明月细细打量她的神色,心里惊异,终是迟疑的问了句,「姨娘可是觉得我长得像谁?」

杨爱颇为刚才的失口懊悔,却仍是不由自主的看向明月的眉间。那里,一点朱砂,艳光四射。「婷婷绿盖可怜人,分花处怎销魂。……心尖一点赤砂痕,拭罢犹存。」想不到隔了二十年,竟然又看到了这点拭不去的朱砂痕。

「是妾身冒昧了,刚才看花了眼。少夫人生的真是好,姑射山人一般。」杨爱神色平淡,莞尔一笑,岔开话题,「昨夜老爷回来,说了一件为难的事。」

明月疏朗一笑,她自幼长在谢襄书房,学问上面学了个斑斑杂杂,性情却学了十足十,最是豁达通明。事急则变,事缓则圆,天底下的事,都如雪下青石,早晚有大白天下之日,这位姨娘不说也就罢了。

彩霓捧着一个八宝盒进来,蜜枣、梨干、杏脯、海棠果金黄淌蜜,甜滋滋的果香引得锦团喵喵叫唤。

「姨娘尝尝,我娘家兄弟从京里带回来,也不知姨娘吃着如何,我却觉得太甜了些。」明月笑吟吟的让了客,又用小小的银签子扎着蜜果逗猫,扭脸对彩霞嗔道,「怎的上这茶,怪冷的!把咱们家的五色露沏来与姨娘吃。」

杨爱哭笑不得的看着咬着果子摇尾巴的肥猫,这是让人吃还是不让人吃呀!

一会功夫,彩霞用瘿木盘端了几碗甜露进来。

玫紫、樱丹、橙黄、橘红、浅碧,明丽澄澈的液体,浮动在半透明的甜白瓷茶盏里,奇香异艳。

杨爱端起茶盏,乳白色的水雾聚聚散散,昨天与今天交叠变化,娇俏绝美的少女笑着问自己,「姐姐觉得这花汁糖露如何?四时花开都在这一盏蜜水里,也不知,他尝得出我的心意不?」

「姨娘请用吧,这是我娘家的做法,只因为我爹喜欢,下头就变着法子想出若干花样,别个府上是再没这么琐碎的!」明月想到老爹,笑的益发的甜美。

真是太像了,杨爱又是一阵失神。

「姨娘方才说的,是何事让公爹为难?」

杨爱收拢回心神,不肯再去看她的脸,从袖里拿出一张帖子,放在桌上。

「只为了数日前太后的莲驾到了扬州,今上特赐州府有品诰命夫人觐见。少夫人,咱们老爷是两江上第一人,偏巧夫人病着不在,妾身身份低微,此事,只能偏劳少夫人了。」

明月愣了一下,虽然公爹贵为总督,但丈夫却是一介白身,故此,她从未想过,这迎驾之事竟然有自己的份,不觉奇道:「这不妥吧,月儿并无诰命在身,若是贸然去了,恐有违制之嫌。」

「少夫人虑的是,老爷也是这番奏对,却不知怎的,行宫里传出的单子,还是有咱们家。」

杨爱眼波流转,忍不住又看了眼明月,心里头叹气,连女人看了都惊心动魄,长得太好了,未见得是福气。

「上命不可违,既然如此,月儿自该替父亲分劳,还请姨娘代为回禀父亲!」

杨爱闻言欣喜,笑意盈眉。

「这可好了,少夫人做事妥当,再不虞有差错。妾身等会子就唤人来给少夫人量身材做衣裳,首饰头面也得再打上几套,从容挑选着才是正理!」

明月与她应酬几句,亲自送她出门,一脸若有所思。

「这么说,她是应了?」

「是,少夫人还请你放心。」

李文泽靠在榻上,听了这话,本该松口气,可是,心里却暗暗打鼓,有种莫名其妙的惊心。也不知听裴先生的话,做下这事到底对不对。

自从那日,少主命人特意做的观音绣像,被一道口谕,莫名其妙的要了去,裴先生就命人打听。谁知道宫里头传出来的消息更让人惊心,皇帝竟然每日都要在绣像前坐坐,再想想有关今上荒淫的传闻,怎能不想歪。

自己迎驾时也曾陈情,皇帝也准了假,却不知是出尔反尔,还是内中有人动手脚,竟然还是要明月去觐见。就中深意,越思越可怖。

裴先生拿汉高祖分羹之事做比,只说忍字心头一把刀,成大事者无不如此,此时并无举事之机。更何况,不过一妇人尔,天下底定后,六宫粉黛,环肥燕瘦,不怕没有一个可心意的。又说,只看此时少主用情颇深,万不能捅破此事,免得他跟他爹似的,冲冠一怒,误了大事就糟了。

只是此事,毕竟瞒了那个喊自己义父的孩子,很有些亏心。

杨爱本以为他得了准话,会宽心,谁知竟更加烦恼的模样,一时叹息,一时皱眉,便略带讥讽的嘲道:」改门换庭,正是春风得意的好时候,怎么见过新主子,瞧你倒失落起来啦!「「我知道你眼下瞧不起我,心里骂我气节有亏,风骨有失,嘿嘿,早晚有一天……」

杨爱听得心里一动,明眸闪动,紧紧盯着他,追问道,「早晚怎么样?」

李文泽却掩住刚才的话风,拍了拍她的手,笑道,「睐娘来弹首曲子听吧!」

梦过江南,烟雨来,彩笺尺素,却把相思猜。云鬓翠翘,凤头钗,九巧连环,手把相思拆。人面桃花,两处开,磐石蒲草,君把相思栽。

似此星辰,泪凝腮,泣露中宵,忍把相思待。红衣落尽,点青苔,暗香盈袖,偷把相思摘。

寒潭鹤影人徘徊,冷月花魂,又把相思拜……

琴音淙淙,如泣如诉,曲意绵绵,谴倦风流,灯影里,人如玉,情如初,李文泽听得心软,看的心疼。

杨爱今天见过明月,心绪杂飞,竟不知怎的弹出这首缠绵悱恻的《相思曲》来。她睇了一眼李文泽,心里叹息,掩住琴弦。

李文泽踱到她的身后,按住她的香肩,柔声道,「怎的不弹了?」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礼贤下士时。若是当时便身死,千古忠佞有谁知?

许是今夜太过静好,那双眼里的爱恨又太过纠缠,他终究不忍,「你放心,不管世人如何看我,我总是无愧于心的。」

善睐的眼眸顿时明亮起来,似乎那个十几岁的女孩又活了一次。

李文泽的手从她襟口探进去,一颗颗挑开琵琶扣,露出一抹雪脯,掐在手里,调笑着说道,「我最爱你此时这模样,素日里比大家闺秀还要端庄几分,可是扣子一解,啧啧,浪的没边!」

随着一层层衣衫被解开,娴婉的少妇神情变化,春芍破晓,从清雅到冶艳,不住嬗变,变到后来,竟似换了个人,一颦一笑都勾人摧花。

李文泽喉头咽动,叱令她咬着抹胸的下摆,握着碧瓜似的胸乳揉搓,颠抛,故意羞辱似的弄出乳浪来。颠到兴起,竟捏住樱桃似的乳蒂,在琴弦上拨弄起来。

最娇嫩的花落在最销魂的那根弦上,躲不得,挨不住,零零落落的弹奏着靡靡之音。

「睐娘怎的不弹了,我恍惚记得,当年我听到的似是还有一半?」

荷叶罗裙,一色乖,鸳鸯对浴,笑把相思裁。

眉黛颦聚,怪郞呆,合欢被暖,羞把相思盖……

春葱似的指管在冰弦上翻飞,不时就会碰到自己起伏的椒乳,这情形羞得杨爱半边身子都酥了,绮霞晕散,一递递睃着他,此时,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也不知李文泽怎么动的手脚,片刻功夫,竟只留了件抹胸给她。

丰润卓姿的少妇,跪坐在琴案前,一身雪白的的粉艳脂光,晃得人眼晕,蓉面婉转,握乳承欢,若不是咬着墨色的衣角,怕是会叫出声来。

李文泽这两年有了春秋,于房中事淡了不少,再加上与杨爱心结未除,两个许久不曾亲热,更别提如此刻的情浓了。因此,甫一撩逗,两人竟然都有按耐不住之感。

杨爱正当盛年,久旷之躯更加不堪。被他摆弄着跽坐,却不是好坐,而是双足分开,一只手从后头探下去,勾了几下就淋淋沥沥的落下露来。

「好丰盈多汁的睐妮子!」李文泽脱口唤出当初定情时的称呼,引得杨爱芳心酥软,一声嘤咛,口中的布料掉了下来。

一根,两根,三根,滑腻莹润的浆汁粘在手指上,烫的惊人。灵活的手指在花间穿梭,搜刮,不多时便寻到了肉壁上的关窍,那点与旁人不同,不必揉搓就天然凸起,若是一揉搓,鼓胀起来,竟如荔果般软滑,挂在壁上。

「泽郎,睐儿承受不住啦!」杨爱反手抱住他的脖颈,美眸圆睁,娇痴痴的喘息。

李文泽兴奋异常,看着她笑谑道,「我可不信你这话,那次还不是全吞进去了,乖乖给我挨着吧!」

说着,指头不住分分合合,花液在指缝里粘连,整个手掌都湿滑不堪时,便把拇指也硬生生的挤到缝隙里,旋转着行进,一边进一边享受少妇羞慌之极的妙态,在她张口欲忽的时候,突然四指一啄,捉住那粒荔果,提将起来。

杨爱香息紊乱,一对玉股筛糠似的抖,蛤口辣辣的疼,那荔果所在之处又痒的钻心,小腹麻酥酥的,竟不是痛多些,还是爽多些,被他弄得魂不附体,期期艾艾的说不出浑囤话。

「这样弄,这样弄,怕是,怕是……」

「咦,好大的胆子,还敢跑!」太过滑腻竟被那果儿跑了去,李文泽探指一挖,捏在指间,加重了三分力道,快速揉搓,「睐妮子好好说,怕是怎的啦?」

杨爱只觉得心慌得都要跳出来,伸手推他,语无伦次,「慢点,慢点,不,别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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