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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学习(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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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学期剩余的时光,我和苏陌在认真学习之余,就过起了两小无猜的生活。经常在下课后到学校的小卖部买一两个鸡蛋或者是两根冰棒,放学后在马路上比赛骑单车,放假的时候会用平时收集瓶子卖的钱看一场电影,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做,只是躺在操场上看天空的云朵。

那一年的期末考试中,我的成绩有了很大的提高,**的脸上也多了些笑容,可是她的病情却未能因此而好转。**开始不停的吃药,吃那些又苦又难闻的中药,每当**对着一碗黑色的药汁一饮而尽的时候,我就会赶紧拿起一块糖塞到她的嘴里,生怕她会太苦,往往此刻,**就会深吸一口气笑着说,好甜啊。可是我知道,她是骗人的,就像是每天夜里因为干咳而失眠看到我走下来假装闭眼一样,欺骗着我。而**对我的欺骗,却让我经常难过的落泪,当然我是不敢在**面前哭的,怕她难过,那些咳嗽声不断的白昼和经常失眠的夜晚,我常常躲在阁楼里偷偷地哭泣。或者跑到苏陌家里,坐在床上,默不作声,他看到我红肿的眼睛,就会拉住我的手,对我说,顾城,相信我,一切都会好的。

那半年的光景,家中一直弥漫着中药的味道,脑海里时时浮现的也总是**拿着碗喝药的画面,我为了能减轻**的一些负担,学着做饭做菜,在一次次把菜炒胡或咸或淡之后,手艺逐渐变好,甚至是得到了**的赞许,那个时候我是宽慰的,因为可以看到**的笑。有的时候,我也会去郊区捡一些破烂换的几块钱,买两根冰棒,**一根我一根,**一边含着嘴里一边说好甜啊的样子,往往让我皱紧的心好过一些。

暑假的时候,我背着**白天到一家餐馆里打工,晚上给一个小孩做家教,因为那个小孩的家庭不很富裕而我的水平也很一般,每个小时只给我十元钱,可仅仅是这么点钱已是让我欣喜不已。掰指一算,一个暑假下来,加上饭店打工的工资,我就能够攒下将近一千五百块钱了,想到这些,我就兴奋的睡不着觉。但是我的计划还是暴露了,我可以不被**发现自己做些什么,却始终不能掩饰自己越发黑瘦的身体。

一日,**坐在我的床边,整理着我的衣服,理过之后,把我叫到跟前,还未说话,眼圈便已红了。

见**如此,我赶紧先道歉,是我的不对,我不应该瞒着你去打工,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发,整理下我的衣服,孩子,我怎么会怪你呢,我只是心疼你啊,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说着说着**的眼泪就下来了。

看着**哭我也忍不住哭了,我依靠在**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说,你看,我都挣这么多钱了,我瘦点没什么啊,就当作是锻炼身体了,有这么多钱,以后你就不用那么忙了。

傻孩子,真是我的好孩子,**一把搂住我的脖子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到了我的脖子里,也流到了我的心里。

那个拥抱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和**如此亲密的接触,**的气息清晰的围绕在我的四周,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的感觉到**的瘦弱和心酸。阁楼里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在**的肩头耳畔,空气里的尘埃在光线里浮浮沉沉模糊不清,时光仿佛慢慢的停滞下来不再流动,而**的形象在我的心头却越发的深刻,她就像是神圣的圣母将爱带来送进我的心里。

后来我还是听从了**的建议,辞去了饭店的工作,白天努力做作业有时也陪着她到菜市场买菜,偶尔在大街上碰到曾经嘲笑过我的同学们也只是点头一笑,心中早已没了当时的恼怒与怨恨,毕竟,一辈子中能够陪自己走过的人只有那么几个,在乎他们就已足够。

转眼间,除夕就到了,**的病不知是否因为新年的喜气而逐渐好转,脸色也变得不是那么苍白有了几分红润,我调笑着说,你要是画上以前的妆别人还会以为是我姐姐呢。

我和**忙忙活活了一个下午,终于准备好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吃饭期间,**不断的给我夹菜,顾城,这个鱼味道不错,这个排骨也挺好吃,来,多吃点。

嗯,你也多吃点,我夹起一块大排骨送到**的碗里,**看着碗里的排骨突然就笑了,笑容中有几分欣慰,顾城懂事了,会照顾人了。

不知怎么的,听到**的话,我就哭了,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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