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会员书架
首页 > 精选爽文 > 金瓶梅(崇祯原本) > 第25回 吴月娘春昼秋千 来旺儿醉中谤仙

第25回 吴月娘春昼秋千 来旺儿醉中谤仙(1/ 2)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词曰:蹴罢秋千,起来整顿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话说灯节已过,又早清明将至。西门庆有应伯爵早来邀请,说孙寡嘴作东,邀了郊外耍子去了。

先是吴月娘花园中,扎了一架秋千。这日见西门庆不在家,闲中率众姊妹游戏,以消春困。先是月娘与孟玉楼打了一回,下来教李娇儿和潘金莲打。李娇儿辞说身体沉重,打不的,却教李瓶儿和金莲打。打了一回,玉楼便叫:“六姐过来,我和你两个打个立秋千。”

吩咐:“休要笑。”

当下两个玉手挽定彩绳,将身立于画板之上。月娘却教蕙莲、春梅两个相送。正是:红粉面对红粉面,玉酥肩并玉酥肩。两双玉腕挽复挽,四只金莲颠倒颠。

那金莲在上面笑成一块。月娘道:“六姐你在上头笑不打紧,只怕一时滑倒,不是耍处。”

说着,不想那画板滑,又是高底鞋,跐不牢,只听得滑浪一声把金莲擦下来,早是扶住架子不曾跌着,险些没把玉楼也拖下来。月娘道:“我说六姐笑的不好,只当跌下来。”

因望李娇儿众人说道:“这打秋千,最不该笑。笑多了,一定腿软了,跌下来。咱在家做女儿时,隔壁周台官家花园中扎着一座秋千。也是三月佳节,一日他家周小姐和俺一般三四个女孩儿,都打秋千耍子,也是这等笑的不了,把周小姐滑下来,骑在画板上,把身子喜抓去了。落后嫁与人家,被人家说不是女儿,休逐来家,今后打秋千,先要忌笑。”

金莲道:“孟三儿不济,等我和李大姐打个立秋千。”

月娘道:“你两个仔细打。”

却教玉箫、春梅在旁推送。才待打时,只见陈敬济自外来,说道:“你每在这里打秋千哩。”

月娘道:“姐夫来的正好,且来替你二位娘送送儿。丫头每气力少。”

这敬济老和尚不撞钟──得不的一声,于是拨步撩衣,向前说:“等我送二位娘。”

先把金莲裙子带住,说道:“五娘站牢,儿子送也。”

那秋千飞在半空中,犹若飞仙相似。李瓶儿见秋千起去了,唬的上面怪叫道:“不好了,姐夫你也来送我送儿。”

敬济道:“你老人家到且性急,也等我慢慢儿的打发将来。这里叫,那里叫,把儿子手脚都弄慌了。”

于是把李瓶儿裙子掀起,露着他大红底衣,推了一把。李瓶儿道:“姐夫,慢慢着些!我腿软了!”

敬济道:“你老人家原来吃不得紧酒。”

金莲又说:“李大姐,把我裙子又兜住了。”

两个打到半中腰里,都下来了。却是春梅和西门大姐两个打了一回。然后,教玉箫和蕙莲两个打立秋千。这蕙莲手挽彩绳,身子站的直屡屡的,脚跐定下边画板,也不用人推送,那秋千飞在半天云里,然后忽地飞将下来,端的却是飞仙一般,甚可人爱。月娘看见,对玉楼、李瓶儿说:“你看媳妇子,他倒会打。”

这里月娘众人打秋千不题。

话分两头。却表来旺儿往杭州织造蔡太师生辰衣服回来,押着许多驮垛箱笼船上,先走来家。到门首,下了头口,收卸了行李,进到后边。只见雪娥正在堂屋门首,作了揖。那雪娥满面微笑,说道:“好呀,你来家了。路上风霜,多有辛苦!几时没见,吃得黑胖了。”

来旺因问:“爹娘在那里?”

雪娥道:“你爹今日被应二众人,邀去门外耍子去了。你大娘和大姐,都在花园中打秋千哩。”

来旺儿道:“啊呀,打他则甚?”

雪娥便倒了一盏茶与他吃,因问:“媳妇子在灶上,怎的不见?”

那雪娥冷笑了一声,说道:“你的媳妇子,如今还是那时的媳妇儿哩?好不大了!他每日只跟着他娘每伙儿里下棋,挝子儿,抹牌顽耍。他肯在灶上做活哩!”

正说着,小玉走到花园中,报与月娘。月娘自前边走来,来旺儿向前磕了头,立在旁边。问了些路上往回的话,月娘赏了两瓶酒。吃一回,他媳妇宋蕙莲来到。月娘道:“也罢,你辛苦了,且往房里洗洗头面,歇宿歇宿去。等你爹来,好见你爹回话。”

那来旺儿便归房里。蕙莲先付钥匙开了门,又舀些水与他洗脸摊尘,收拾褡裢去,说道:“贼黑囚,几时没见,便吃得这等肥肥的。”

又替他换了衣裳,安排饭食与他吃。睡了一觉起来,已是日西时分。

西门庆来家,来旺儿走到跟前参见,说道:“杭州织造蔡太师生辰的尺头并家中衣服,俱已完备,打成包裹,装了四箱,搭在官船上来家,只少雇夫过税。”

西门庆满心欢喜,与了他赶脚银两,明日早装载进城。又赏银五两,房中盘缠;又教他管买办东西。这来旺儿私已带了些人事,悄悄送了孙雪娥两方绫汗巾,两只装花膝裤,四匣杭州粉,二十个胭脂。雪娥背地告诉来旺儿说:“自从你去了四个月,你媳妇怎的和西门庆勾搭,玉箫怎的做牵头,金莲屋里怎的做窝窠。先在山子底下,落后在屋里,成日明睡到夜,夜睡到明。与他的衣服、首饰、花翠、银钱,大包带在身边。使小厮在门首买东西,见一日也使二三钱银子。”

来旺道:“怪道箱子里放着衣服、首饰!我问他,他说娘与他的。”

雪娥道:“那娘与他?到是爷与他的哩!”

这来旺儿遂听记在心。

到晚夕,吃了几钟酒,归到房中。常言酒发顿腹之言,因开箱子,看见一匹蓝缎子,甚是花样奇异,便问老婆:“是那里的缎子?谁人与你的?趁上实说。”

老婆不知就里,故意笑着,回道:“怪贼囚,问怎的?此是后边见我没个袄儿,与了这匹缎子,放在箱中,没工夫做。端的谁肯与我?”

来旺儿骂道:“贼淫妇!还捣鬼哩!端的是那个与你的?”

又问:“这些首饰是那里的?”

妇人道:“呸!怪囚根子,那个没个娘老子,就是石头罅剌儿里迸出来,也有个窝巢儿,为人就没个亲戚六眷?此是我姨娘家借来的钗梳。是谁与我的!”

被来旺儿一拳,险不打了一交,说:“贼淫妇,还说嘴哩!有人亲看见你和那没人伦的猪狗有首尾!玉箫丫头怎的牵头,送缎子与你,在前边花园内两个干,落后吊在潘家那淫妇屋里明干,成日[入日]的不值了。贼淫妇,你还要我手里吊子曰儿。”

那妇人便大哭起来,说道:“贼不逢好死的囚根子!你做甚么来家打我?我干坏了你甚么事来?你恁是言不是语,丢块砖瓦儿也要个下落。是那个嚼舌根的,没空生有,调唆你来欺负老娘?我老娘不是那没根基的货!教人就欺负死,也拣个干净地方。你问声儿,宋家的丫头,若把脚略趄儿,把‘宋’字儿倒过来!你这贼囚根子,得不个风儿就雨儿。万物也要个实。人教你杀那个人,你就杀那个人?”

几句说的来旺儿不言语了。妇人又道:“这匹蓝缎子,越发我和你说了罢,也是去年十一月里三娘生日,娘见我上穿着紫袄,下边借了玉箫的裙子穿着,说道:‘媳妇子怪剌剌的,甚么样子?’才与了我这匹缎子。谁得闲做他?那个是不知道!就纂我恁一遍舌头。你错认了老娘,老娘不是个饶人的。明日我咒骂个样儿与他听。破着我一条性命,自恁寻不着主儿哩。”

来旺儿道:“你既没此事,平白和人合甚气?快些打铺我睡。”

这妇人一面把铺伸下,说道:“怪倒路的囚根子,吃了那黄汤,挺你那觉!平白惹老娘骂。”

把来旺掠翻在炕上,鼾声如雷。看官听说:但凡世上养汉的婆娘,饶他男子汉十八分精细,吃他几句左话儿右说,十个九个都着了道儿。正是:东净里砖儿──又臭又硬。

提示:本小说不支持浏览器转码阅读,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转码阅读既可正常观看!

上一章 目录 加书签
新书推荐:欲望中的颤抖武林启示录母狗黄蓉传人生性事之写点真格的宦妻我的支书生涯床道授业M老婆的刺激游戏我为卿狂欲望都市之悖伦孽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