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笑强颜、风物岂非痴，终（1/ 2）

冬至，阴寒，大雪。

铭城，城郊。

白衣青面的锦衣，一双朦胧的眼睛隐在重重粉黛之下，唇角的胭脂红一层层晕开与脸颊上死人般青白的颜色形成鲜明的比对，乍一看面上惨淡的色泽十分下人。

今天是冬至，死人的节气，城里城外随处可见吃的满嘴流油，袖中填充的满满当当的鬼魂。

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蹲下，将篮子中细心裁好的冥钱折成各种元宝铜钱的模样，纤白的手指轻轻一弹，指尖便窜出一团蓝色的火焰。小心地将其投入幽蓝的火光中，薄薄的纸币立马被吞噬的一定点都不剩。

行色匆匆的路人祭奠完，远远偷偷打量一眼这个满脸粉黛勾画重重的年轻人，有大胆的想调戏两把，被锦衣一记薄凉的眼神吓得退后好几步，反应过来之后又一通谩骂：“且，一个大男人学什么女人家的东西，指不定是南馆的小倌儿呢！…被人干的贱货…”语气里一副十分瞧不上眼的德行，晚上也指不定在哪鬼混呢！

“哟，你今儿个是怎么了？转性了么？以前要是有人这样说你你还能受得了？”来人黛眉似柳面如花，脸上挂着笑，举手投足间妩媚勾人，风情无限。

“你也说，那是以前。”洛锦衣将一叠叠纸币融入火光中仔细化开，语气淡漠。

“是遇到什么不如意的事了么？还是你这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哎呀呀，不管是哪般，这样就好了，很好了。”如花少女不顾形象大咧咧随地而坐。

“我能用什么不如意的事，总归是过一天是一天消磨光阴罢了。”

“…锦衣，你…”少女偏过头来皱眉瞧着洛锦衣，”你似乎变了许多呢，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真的！”

“呵，瞧你说的，这世间时时刻刻都在变化，哪里还有一成不变的东西？更何况是我这样见风使舵，丧尽天良的奸臣贼子呢。”

“我记得，你以前这个时候总会说’这是我做鬼后独自过的第一百零三个冬至’！我就想着你今年个儿该说’这是我独自国的第一百零四个冬至’了。”

锦衣但笑不语，等篝火里的纸化的只一团灰烬，便起身拍拍衣袖，道：“你记性可真好，我都快记不得了。“柳絮儿似的白雪纷纷扬扬落了一大片，伸手替少女抹去落在睫毛上的雪粒：”下大了，回去吧。“

“你这两年心情似乎很好，是找着你要的东西了吗？“

“…没，倒是你，这几天都不见人影，又遇着什么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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